锦衣卫头子警觉道,“那些人……都是你安排的?”
罗宏俊没有说话。
锦衣卫头子反笑,“是不是你安排的都不重要,陛下旨意我已经传达,大人行刑的时候派人到杭州通知一声,我等看了,好回京复命——告辞!”
周围的一干小土匪自锦衣卫宣旨的时候就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如今见人走了,终于都冒了出来,相对于陈兴、罗宏俊的升官,他们更关心的还是自己,如今一身罪名全部去除成了良民,要说不兴奋那肯定是假的。
相对与其他小土匪的欢欣鼓舞,赵双刀却显得性质寥寥,“费了那么多劲,死了那么多人……”赵双刀说着便闷头不说了。
陈兴知道赵双刀心中所想,“那本账册洪秀全说了还有一个原本,已经交上去了。可这账本交上去了,为什么杭州的那些人屁事没有?”
“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把老百姓当傻子。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临时推出几个人来,没听那锦衣卫说吗?牵扯的人不宜过多,大事化小,小事推几个出来也就完了。”看着锦衣卫离开的方向,罗宏俊唾道,“这事要是没闹大,估计陈珂这些人都不会杀。”
陈兴:“当傻子?”
“背后的人,有分量的人都没事,推出来的都是喽啰兵,可不是把老百姓当傻子吗?”罗宏俊道,“从一开始造反的时候就是,你想想古代那些造反的口号。从张角黄巾军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到韩山童、刘福通红巾军的‘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这些话谁信啊,张角、韩山童、刘福通他们自己说这话,他们自己都不信。”
关于这些口号,陈兴是不清楚的,但是对于其他的,比如刘邦是赤帝之子、斩白蛇起义,还有什么人造反的时候,都能在鱼肚子里发现什么写着字的纸啊绢啊……这些事情却是听说的。按说上天都把旨意降到鱼肚子里了,为啥不来点更直接的呢,比如直接把一座山给劈了,在山上凭空出现几个大字,这看到的人不是更多吗?可偏偏是那些显而易见的骗局,一模一样的把戏,骗了一代又一代,还每次都有人相信。
陈兴摇了摇脑袋,“打住,越说越远了,从古至今不是都一样吗,等余杭的事情完了,我去台州、你去杭州,估计都这样。”
“古往是那样,今来不一定。历史上的老百姓都是被人利用的,真正拿老百姓不当傻逼的只有咱党,十九大就提出要乡村振兴,要推动文明建设,要深化群众精神文明建设,弘扬科学精神,普及科学知识,开展科学世界观和无神论教育。反对封建迷信和邪教,抵制愚昧落后。移风易俗,弘扬时代新风,抵制腐朽落后文化侵蚀……”
“滚,说的是做事,这么扯到封建迷信了。”陈兴啐了一口,“你这大学辅导员才上岗几天,这些玩意儿背的这么溜。”
一旁的赵双刀显见是见惯了两人如此,“陈珂,还有哪些和尚尼姑都在杭州,大人什么时候押过来?”
“宜早不宜迟。”罗宏俊斟酌道,“最好明天就把陈珂押过来。那刘鑫在牢里不是天天喊着要见陈珂告我的状吗?让他们两人见见,免得他到死还以为是我不敢让他去告状。”
赵双刀闻言诺了一声,招呼着衙役便准备第二天动身去杭州押解人犯。一旁的陈兴倒是问了,“你真要杀刘鑫和杨云峰?我还以为你刚才就是怼上面的呢。”
“你觉得不该杀?”罗宏俊反问道,“普宝儿的棺材还在县衙,疯了的普刘氏也还在县衙。要不是杨云峰和刘鑫把他们牵扯进来,他们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按说陈兴、罗宏俊到余杭来本是打算做个县官混日子的,无奈身为主簿的刘鑫和典史杨云峰不甘寂寞,非得鼓捣着普刘氏告状,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事。
陈兴闻言,“我管不了,反正你现在是杭州知府,杭州地界都归你管,怎么着都随便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