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早已亮起了挂灯，在雾气蒙蒙的夜里投射出微微光芒。赫连耀自回来便在帐子里没有出门，阿拉吉瓦也十分识趣地没有进去报告消息，唤了几个士兵围着营地做巡逻和防护工作，便回自己帐子里歇息了。

自柳如霜与赫连耀从东蛮军营里回来，晋军营地里将士间一直就弥散着一股奇怪的气息。说不上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感觉气氛微妙。似乎还有流言传出来，赫连耀与柳如霜两人，背弃了晋军信义，私自与东蛮签订丧权辱国的约定，要把整片西北土地划给东蛮，以此保住自己在朝廷里的势力。

流言蜚语散播的速度往往令人惊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当着赫连耀的面儿，并没有人敢说出如此言论，但一转身，私下里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四处散播小道消息。

此前西北乡下有关太子赫连耀背弃信义、一心为权的谣言再一次被提及，起先阿拉吉瓦只是当做不知道，偶尔听见了一句两句的，也只是淡淡瞥一眼说话的人，不予什么评论。

但流言蜚语越传越乱，越传越多，让人招架不住。

阿拉吉瓦拄着下巴，一脸无神地想着。

帐子里纠缠的两人却不顾这些身外之事，赫连耀与柳如霜，两人都是抱着“最后的疯狂”的念头，既然不曾纵情过，那就在这一次，好好放纵一把。

两人直到深夜才结束战斗，战场一片混乱，四处飘落的衣衫轻飘飘地挂在床榻边上，里面的亵裤亵衣也被撕扯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赫连耀身子向下靠了靠，亲了亲柳如霜的额角。柳如霜累极了，默不作声，只疲惫地躺在赫连耀怀里，手软软地抚着他的腰。

赫连耀把两条腿收了收，跟柳如霜靠的更近一些，把她安全地圈在自己怀里，他这才安心，又亲了亲柳如霜的眼角，轻声说了句：“睡吧。”

接着随手掀了张毛毯盖在身上，把两个人裹了起来。

柳如霜疲惫地闭上眼，眼皮上展现出一阵火红的光芒，似乎在召唤着她走向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