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摇了摇头。

赫连曜愣了愣，脸上迅速呈现出了一抹颓废神色，他倒退两步又跌回了书案旁的小榻上：“没有办法了吗……”

长老却再次摇了摇头：“也不尽然。”

赫连曜的眼睛里又突然迸发出一点希冀：“那长老能否告知我，应当怎么做。哪怕是刀山火海，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是为了她，我都是使得的。”

长老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办法是肯定有的，她既然身体未死，就是老天爷给她留了一线生机，不过你怕是得待我想一想方法，才能给你答复。”

赫连曜愣愣地：“好。”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对着长老问到：“那我现在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老人含笑点点头，看着赫连曜的目光里，尽是慈爱。

得到了准许，赫连曜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冲进了那间幽暗的室内。

柳如霜便躺在中间的一方石台上，他到了她的身边，心里却越发的痛了起来。

赫连曜缓缓抬手抬手，极尽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脸庞，似是不敢惊扰石台上正沉睡的人。

柳如霜的温度与常人一模一样，她嘴角还带着笑，一如她还活生生在他身旁的那些日子里的寻常模样。

他一遍遍的抚摸着她的眉眼，动作里是满满的深情与心痛：“如霜，长老说你的魂魄不在此处，那么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处……”

可他无论再怎么问，再怎么想知道答案，都自然是得不到任何回答的，室内空空荡荡，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反复回响，可他还是继续自言自语：“你怎么如斯狠心？”

赫连曜将柳如霜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纤细的手指握在他手里，捏成了一个小小的拳头，格外惹人怜惜。

赫连曜情不自禁的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指节：“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

石台上的柳如霜微笑依然，仿佛是赞同，又仿佛是隐隐约约的鼓励，鼓励他这样的作为，还像是在默默等待。

看着这样的微笑，赫连曜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等我，我一定会去接你。”

男人肃穆的诺言在室内回荡，还夹带着几句温柔的倾诉，而门外的长老看着男人略微佝偻的背影，大概对赫连曜来说，一身玄黑龙袍对好似都没有一个柳如霜的半分重要。

长老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心里也只悠悠叹了一句：“果真深情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