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宫内出宫昭帝的一切太妃公主,就只有她们夫妻二人,最主要的是,韩太医已经是当爷爷的人了,胡子一大把,龙枊翔表示,他是一个大方的人,不吃醋。
这话掺杂着几分水分,暂且不论。
单单说是红袖的事情。
那太医前来把脉,刚刚一搭上,便捋了捋胡须。
韩太医在东娘身边也算是很久了,对方有这么一个动作,她心里就有数了,只怕是有些为难了。
“你且如实的说出来。”红袖忽然说道。
韩太医看了东娘一眼,见后者点头,方才为难的说道:“夫人在怀孕期间,吃了不少的山楂,初期未能流产,是因为身子骨底子好,可是如今都五个月了,腹中的骨肉恐怕被酸性伤害,恐怕是有损。而您在生产的时候,肯定是要吃苦的。”他顿了顿:“五个月,没法子流了。”
红袖捏着手心,眉头紧锁,眼眶四周已经是通红一片,是如此的难过。
东娘连忙拉着她的手道:“如今你的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回头我请宣亲王来为你诊治,若论病症,他是一把好手。”
“陛下,我只是恨我自己。”她趴在东娘的怀里哽咽。
好好的孩子,竟然因为她的愚蠢,身子会羸弱!
“你仔细与朕说说。”东娘拧着眉毛。红袖是王尧最宝贝的妹妹,而王尧如今是大将军,轮着资历,待虎威元帅有朝一日乞骸骨,能上位的必然是她。
把妹妹送入宫中,一方面是想为妹妹寻一个良缘,一方面何尝不是为了让东娘放心。
他至今未婚,所疼爱的不过是这个妹妹罢了。
红袖啼哭了一会儿,摸了摸眼泪,说道:“李家多半受到牵连,要么流放,要么也是贬为庶民。他留京之后,家中有一个表姐,本来是许过人的……”
李家的表姐唤作春娘,大了李祥三岁,许给了一户人家,丈夫是武将,原本也算是和睦,还生育了一子,结果两年之后,丈夫便战死沙场,孩子也病死了,她被人说是刑夫克子,撵回了李家。
红袖见她可怜,便将人留下了。
春娘投桃报李,伺候殷切,因为对方有过身孕,所以红袖也常常向她请教。对方明里暗里的告诉红袖,酸渣开胃,多吃一点对身体好。
红袖也就信了,每日吃不下去饭的时候都会用一些,对方也会时常做山楂糕来用。
东娘听到这里,便明白又是一个女人之间的争斗。
“朕给你两个主意,第一个,朕派人一杯毒酒,赐死了她。第二个主意,叫她生不如死。”
红袖眨着眼睛,十分的不解。
东娘微微一笑,嘴角有些凉意,她在红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敛眉,最终有些快意的说道:“如此甚好,她不好过了,我心里也能舒服一些,只是可怜了,我腹中骨肉,被我这个母亲对愚蠢给牵连到了。”
她坚定之中透着一丝难过,那样的无助,让人心酸。她不在乎自己会怎么样,只是可怜自己腹中的孩子,天下慈母心多半是一样的。
“你也先别难过,韩太医虽然是宫中御医,但若论妇科的本事,还是宇千梅更厉害一些,回头朕叫她为你把脉,肯定是安然无恙。”东娘怜惜她,声音说的柔声细语,字字句句都是安抚。
红袖这方才脸色好一些,她失魂落魄地说道:“若是将来孩子怨我,我也是认的。今日多亏了陛下。”她说着便起身,俯身行了一礼:“陛下,大恩大德,红袖没齿难忘。”
东娘给莺歌使了个眼色,莺歌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东娘好声好气的说道:“胡闹,你是双身子的人,怎么能行大礼?好好把身子养好了,那方才是真真的比什么都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不留你,莺歌,你陪着红袖出宫,之后的事情怎么处理你应该也明白。”
莺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陛下放心,那春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奴婢就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东娘也是累了,挥了挥手,便让两人退下,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韩太医,凝眸询问道:“她是真的伤了身子吗?”
那平静的声音与刚才的关切简直是判若两人。
韩太医在后宫里呆了许久,已经到了闻弦音而知雅意的地步,垂着脑袋恭敬的回禀道:“错不了。”
东娘拧着眉头,因为有些疲惫,所以靠在身后的靠垫上,整个人身体往后倾斜,给人一种淡淡的压力之感。
那种无声的威压更加的让人不适,而最主要的是,她并非刻意营造这种压力,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罢了。
“陛下可真是心善,换做是旁人,哪里会理会那些家事。”小良子感叹道,其实也是借机在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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