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的那些他不难知道,他想知道的是,杨正玉是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又是谁呢,还有江谨泽,他到底…
江柏烦躁地走到通风口,点燃了一支烟。
这件事不能让媒体知道,他们会把这件事夸大,如果舆论不可控制,南焦的股价会受到影响,甚至会到无力回天的地步,那时候才叫惨败…
江谨泽啊江谨泽,你到底干了什么?江柏想笑,却在烟雾缭绕中不知道怎样开口。
“嗡。”是night的回信——收到!!
显然,他为自己重新被人信任这件事,感到无比自豪。
“呵呵,”这次江柏真的笑了出来,他觉得,有些人的快乐啊,就是这么简单。
“康康…”杨正玉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就是杨昀康趴在窗户上,数着树叶的个数,“一千一百九十八,一千一百九十九…”
“康康在干什么呢?”杨正玉坐了起来,手背上冰凉的触感提醒她正在输液,从而避免了那只手用力,并且让她知道自己被送进医院了。
昨天穿得薄,又开着窗户,她又把手头仅有的毛巾毯子给定波盖上了,感冒发烧也是必然的。
杨正玉环顾四周,定波竟然不在?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树叶变成金色了,姐姐…”杨昀康拍着手说道。
叔叔说的果然没错,输液变成金色姐姐就会醒过来。
杨正玉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叫妈妈。”总要改过来他的称呼,以免在外人面前露馅。
“嗯嗯,妈妈你醒了?”杨昀康走到窗边,看液体管道一滴一滴地流下水珠,心里觉得好奇无比。
“妈妈好多了,定叔呢?”
杨昀康指了指门,“定叔去找别的阿姨了,还让别的阿姨叔叔来照顾你。”
别的阿姨…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杨正玉心里酸涩,自己却毫无察觉,只当是生病症状尚未完全消失。
“康康没有去上学吗?吃饭了吗?”今天可是星期一,她这个还记得很清楚。
杨昀康乖巧地抬头,“定叔帮我请过假了,我也吃过饭了,妈妈你饿吗?”
他从桌子上拿来了饭盒,“澜澜阿姨拿来的。”
澜澜阿姨?乌子澜?她也在医院?刚好一点儿脑子还是有点晕,杨正玉没想那么多,端过杨昀康手里的饭盒吃了起来,已经放了很久,饭都凉了,不过杨正玉没有在意。
她的思绪回到了昨天晚上。
动作温柔,奔波了一天的定波不知不觉中就靠着沙发睡着了,杨正玉把药都放回原处以后,一回头就看见他半眯着眼睛,倚在沙发上睡着了,碎发搭在额头上,微微遮挡住眼睛。
头发长了啊,杨正玉心里想。
再走进一步,她半跪在他旁边,看着他浓密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眉毛端庄而有力,在碎发下隐隐显露出来,带着英气,挺拔的鼻梁,微薄的唇瓣…
他真的长得很好看,杨正玉心里都忍不住有一丝嫉妒,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他。
一阵微风吹过来,定波不自觉地拢了拢大衣,杨正玉这才回过神,推了推他的肩膀,柔声说道:
“这儿冷,回屋睡吧。”
康康已经睡着了,一会儿定波就睡她的屋子里吧,她拿床被子睡沙发上,她这儿也就这么小的地方。
“嗯…”定波从喉咙里低哼一声,没有动。
他实在是累了吧,昨天刚从南方北上,今天又从首都南下,他24小时里横跨了南北方,还要陪着朱明琼玩…
想到这儿,杨正玉无奈地笑了一声,定波也真不容易,明明为了朱明琼出了头,却被她害得伤口加重。
那能怎么办啊,再累也不能在这儿睡啊。
“起来了,别在这儿睡觉,会着凉的…”
杨正玉坐直身子拉着他的胳膊,话还没说完,只见定波另一只胳膊伸了起来,她本来以为他已经醒了准备放手,没想到她的手腕被拉住了,然后用力一拽…
他的手掌温热,脉搏在有力地跳动,肌肤相接,唇齿相依,杨正玉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怎么会那么平稳,和她完全不一样…
他梦见了什么?
“吵…”这期间定波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杨正玉也是在短暂的清醒时才听到这个字,全身就像过了电一样连忙后退。
他就像失去了着力点,倒在了杨正玉腿上,然后就把她的腿当枕头一样满意地喟叹了一声,又接着睡了。
还真是…杨正玉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她吵才那样的吗?
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杨正玉竟然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不知道出神了多久,从窗口吹进的一缕冷风让她回过了神,定波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杨正玉慌忙把沙发上唯一的毯子盖到了他身上,却不敢叫醒他。
有些事情,已经偷偷改变了。
即使这些东西,在之前人们的心里有多不可思议。
又或者,种子本来就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