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浅睡状态中，出于一种生命本能的自我防卫意识，当李白甫走进书房来到王微安跟前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她疲倦的脸上露出因为睡着了而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合上书本，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轻声问。

“是的。”

“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李白甫抬起胳膊晃了晃他手里的东西。王微安顿时明白了，原来他出去给自己买药和暖水袋去了。

“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她感激地说，“我已经不难受了。”

李白甫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在王微安旁边坐下来，并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然后扭过脸用异常温柔而平和的目光望着她。

“对不起！”王微安突然说了这么三个字。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莫名其妙地问。

“为了下午在你办公室发生的事。”她解释道。

李白甫露出宽容的微笑，又摇了摇头。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温和地说，“所以不必道歉。”

“我知道我做错了，”王微安说，“越是痛处就越容易被人触及，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像所有卑劣的人一样，也是这样对待你的痛处的。因此，对不起，请原谅我的鲁莽无知。”

“你总是让我吃惊，”李白甫接话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你。”

现在轮到王微安笑了。

“你的心灵想怎么对我，”她说，“你就应该怎么对我。你既要遵从你的直觉，更要遵从你的心愿。”

“我想爱你。”李白甫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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