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精魅以为重伤未愈无法变回人形,五感却是完好的,一直在竖着耳朵聆听院子里的争执,悬在慕三头顶的梅枝轻轻摇曳,花瓣缤纷落了慕三满身,算是对他的赞许。
洛风不满,拖着慕三把他拖离梅树笼罩范围,自己站了过去。
他对木祖与坎山宗的仇隙,十分感同身受,若是让他忘了金毛男子对梅雨的伤害,当做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今天打不过,讨不回公道,还有明天、后天,还有无数万年,只要他还活着,这仇就牢牢记着。
邋遢老头前所未有的孤立,谁也说不服,无奈叹息:“你们这些后生晚辈,咋就不听劝呢?什么仇很么恨,看穿了都是浮云,咱的往前看,往前走,路要越走越宽,不要越走越窄,路为什么会走窄?就因为仇敌多了,把路堵住了——”
他唠唠叨叨,谆谆讲道理,忽然顿住,震惊地看向旁边的书肆方向,下一秒已经消失不见。
众人直觉不妙,急忙追到书肆,原地空空如也,旁边的几株老树倒是完好无损,中间的空地上,一块残砖、一份玉简都没剩下,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么一座书肆。
街道两旁的行人也惊呆,却没有想太多,以为这家看似平平无奇的书肆,其实是一座小洞天,店主是世外高人,偶然途经此地,现在觉得烦了,拔根而起,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七八个年轻修士,事发时正在书肆中盘桓,忽然就被抛了出来,重重摔在地面、水面上,最近的距离书肆也有十几里远,回过神后御剑来查看。
杜小草趁机问他们:“当时书肆里就你们这几个么?”
“不止,至少有十几个客人,剩下的那些应该是被扔得太远,或者受伤太重,还没赶过来,我们这些修士就罢了,书肆掌柜不是修士,这么一摔怕是性命不保。”
杜小草打消他的忧虑:“放心,掌柜师徒的道行都不低,你们摔死了她们也不会有事,这场祸事就是她们惹来的,你们都被牵连了,赶紧离开,免得再有祸事。”
她说得郑重,对方却半信半疑,犹豫着没有走远,去了斜对面的酒铺,坐在路边一边饮酒一边看热闹。
杜小草知道留在此地无益,揪着邋遢老头的白胡子回到蜃楼:“前辈,你平日里装神秘我们都由着你,但这次不一样,你老实告诉我们,菡仙子和她那个师尊哪儿去了?”
邋遢老头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把他知道的看到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不正经师徒还记得吧?那徒弟刚才又来了,进了书肆,收拾了俞襄,掳走了菡仙子。”
杜小草听得莫名其妙,这不正经师徒是有大病嘛,掳走了一任城主不算,又掳走一任?他们炼丹的丹方里,有一味辅药是“六爻城城主”?
邋遢老头也想不明白,弈棋最怕无理手,不讲道理都是其次,最狠的是不讲理由,随心所欲,忽然想到,忽然就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