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也觉得骤然在这样场合,太过失礼了,急忙说道:“真对不住了,原来杨大人家的房子是卖给了你们家,我不知道,唐突唐突,恕罪恕罪。”他说着,想要拱手赔礼,一只手却腾不出来。
还传来细弱的喵喵叫声,元钟灵等人细看,才发现那男子臂弯里拦着一只小小黑白小猫儿,只怕他上树来,就是为了救这只小猫的,看他举止谦逊有礼,容貌俊秀,原来心地也这样善良。
钟柔还懵懂,元水茵却暗暗多看了一眼,才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
元钟灵含笑点点头:“你一定是秦大人家的公子了,敢问可是秦二公子?”
隔壁住着的是五品的户部郎中秦大人,元钟灵已经打听过了,这位秦大人有一妻二妾,嫡出儿子一女,庶出二女,长子已经成亲,次子还在书院上学。
这位看起来跳脱些的公子,自然该是秦二公子秦修齐了。
秦修齐汗颜,再次告罪。
此时,只听墙那头有女孩子的声音问话:“二哥,你在跟谁说话呀?”
秦修齐忙说:“没有跟谁。”这才对元钟灵等人歉意地一笑,抱着猫,顺着架在树上的梯子下去了,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元钟灵一笑而过,并不放心上,带着元水茵和钟柔回去了,只没留意到,元水茵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又看了一眼秦修齐离开的方向。
元水茵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儿里,一排三间屋子,住孑然一身的她们母女,也是十分合适了。芳姨娘正坐在中间那间屋子的火盆旁边做针线,手里拿的是短了一截的旧衣裳,正拿几片别处裁剪下的布料在上头比划着,看哪一块的颜色接近些。
元水茵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虽然夫人没有刻意打骂过她们母女,但是她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平时还好说,不过是吃的不好,穿的不好罢了。
可入了冬,吃食是冷的,再在小炉子上热一遍,味儿都变了,也没有御寒的衣裳,冻得她不敢出屋子,晚上薄被不能保暖,她几次半夜冻醒。
本欲拿从前在余州府的那些积蓄来置办过冬的东西,可姨娘看的紧,说她们平日又不出门,穿什么不是穿,随便整治点便宜东西就行了,至于被子,母女两个睡一个床,将就将就,这冬天也就过去了。
现在她们母女是坐吃山空的,能省一点是一点,钱以后都要留给她做嫁妆的。
元水茵几次跟姨娘说身体要紧,姨娘也不当回事,她也只能继续忍耐。
她和姨娘终日在后院这一片天里,不敢露头,生怕被二房和三房的人注意到了,也幸好有个与她们一般身世尴尬的钟莹母女,也不敢露面于人前,钟莹姨母虽然不搭理她的姨娘,却不排斥女儿钟柔与她作伴说话,元水茵才觉得她的日子不算太难过。
寂寞的滋味太难受了,这日子一天一天,一模一样地过着,今天就是明天,明天过的是和昨天一样的生活,形同坐牢。
芳姨娘拿着布头,比来比去,到最后还是失望的放下了:“不是颜色太深,就是颜色太浅,穿出去别人一看都知道是后来补的,没得叫那些眼高于顶的奴才们背地里耻笑。”
话说着,她抬头看外头的天色,就看到女儿默默地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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