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监用眼角余光偷瞄那个女人。
关记者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纤细的腰,无可挑剔的曲线和瓷一般的肌肤,黑白相间的连衣裙为这幅惊艳风景描边,走到哪里都能让男人目光变亮,变得灼灼逼人。
但景总监没多看,“那交给你了。”他说。
他知道关雎不是他能高攀的女人。
关雎来此任职是有人专程打过招呼的,况且这等姿色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远非景总监所能消受的。
景总监的话一出,商潞自是不高兴,“一般人物专访由我负责。”
关雎回眸,正要启唇,景总监先行一步,打圆场。
“你知道的,关记者和他们比较熟。”景总监一锤定音,弹压商潞,“不容易被挑错。”
弦外之音自然大家都懂,商潞也不例外,她低下头,又坐回办公桌后。
关雎送给景总监一个笑,笑中带有勾魂夺魄似的媚。
景总监不由得看呆了,像傻瓜一样地站在走廊里,回过神后朝办公室走去,一路上还莫名发笑。
关雎在来的路上打好了腹稿,她烤了些蛋挞,特意只放了一半的糖,比水煮蛋的蛋黄更受小孩子喜欢,但坐在闵曼桢对面却难以启齿,说她想见虞司颜。
她深谙怎样才能讨好一个男人,却不懂如何向一位女人道歉。
见她局促,闵曼桢开口,善意提醒,“傅教授今天也来了。”
意思是叫关雎别过去添乱。
不料此言一出,关雎当即,“叨扰了,劳烦您通传一声,我有些私事想见虞女士。”
“不方便。”闵曼桢道。
关雎拿起电话,递给闵曼桢,“你没问就知道?”
闵曼桢当真是服了这个女人。说实话,和男人比,女人难伺候的很,都是大写的恃宠而骄,不知进退,前有李云斑,后有关雎——不过在关雎的衬托下李云斑那个娇小姐顺眼多了。
不过虞司颜吃这一套,觉得活泼有生趣,闵曼桢工作压力再大也左右不了领导的爱好,更没办法在虞司颜以为关雎“只是话唠,喜欢找人谈天说地”的情况下点出关雎有时瞧虞司颜的眼神不对劲。
她认命地拿起电话,打去楼上,得到放行指令后领关雎上电梯。
啊,又是难堪地一天,闵曼桢心想。
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听傅清夏很大声的嚷,“你怎么可以这样?”
虞司颜交叠着手,“还有别的事吗?”
“我退一步,你进百步,”傅清夏平复些心情,道,“最初是我对不起你,我道过歉了,你若是接受不了我们大可离婚,你这一日复一日……”
他先道歉,随后猛然想起这场该死的婚礼从一开始就给他戴了顶绿帽,又喊,“你和华青萍夫妻成双,闹的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说过你的不是吗?”
“说完了?”虞司颜笑着抬眼,她听见门外脚步声,判断出是小闵和关雎,“关小姐,你来了?”
“我做了些蛋挞,想送给小鱼。”关雎盯着虞司颜看。
坦白说虞司颜长得讨喜,小圆脸,桃花眼,不笑的时候也像在笑,以前短发齐耳,活脱脱是个邻家妹妹,放人群里也出挑,只是随岁月增长,眼底的那一丝笑意被消耗殆尽,只剩下了冷。
她和虞司颜相识在尼罗河畔,那里曾是一方沃土,孕育辉煌文明,但如今只是废墟。
那时她还是个小记者,因回来抢救影像资料和一些使馆工作人员一同被围,虞司颜奉命救援。
撤离时那个孩子气的女军官叫她走,她不肯,说,”我是记者,这是我的职责。”强行要求留下,实在是拗不过,女军官只好一路带着她。
起初她以为虞司颜是专门搞通信的文职人员,一位英俊的男上校是长官,不料相处数日后见虞司颜把那个神似尊龙年轻时的华上校骂了个狗血淋头,才知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的虞司颜是指挥官。
有一晚她跟虞司颜说起这事,虞司颜笑到捧腹。
那晚虞司颜说,“我年纪挺大的,比我妈妈还年长。”
当时她不懂,但感觉虞司颜不太开心,就留在车里,多聊了几句。
女人聊天内容也就那么几样,化妆品,八卦,男朋友,父母,极品亲戚,糟糕工作,讨厌的上级,最后她们从阿玛尼口红聊到了男友。
“我有个男朋友,”关雎说,“可惜他已经结婚了。”
她在等虞司颜鄙夷,但虞司颜只是说,“那他一定很帅。”
“很英俊,也很有家世,非常有来头,我高攀不起,但是,”关雎躺在车后座,越野车开着天窗,她望着满天的繁星,“早晚有一天他是我的。”
傅清夏父亲是第三军区司令,根正苗红,予她爱,予她恨,予她折磨,予她冷,每当他们浓情蜜意时,傅清夏总要她记得自己身份,她是个情/人,难登大雅之堂。
当她闹着要正名,傅清夏嗤笑,说,“傅家是大家族,你这种小门小户的姑娘应付不来。”
“他很过分的,嫌弃我爸妈只是个医生。”关雎说,“不堪配,说我处理不来他家的那些家长里短。”
“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但他很厉害,真的厉害,我一晚上能开心很多次,有一天足足有五次。”关雎回忆着细节。“你呢?”
“我结婚嘞。”虞司颜说道。
她打听虞司颜丈夫。
“长得一般吧。”虞司颜坐在副驾驶,专心玩手机,“还凑合,我大学同学,也是上交毕业的,他爸人挺不错的,学识很高,很有想法。”
“他让你开心吗?”关雎问了这个让她后悔半辈子的问题。
虞司颜那天想了想,“不。”她说,“不过那是我的问题,我闭上眼看见的就是我母亲,不过偶尔也有开心的时候,他很会伏低做小哄人开心,还挺会伺候人。有一天跟我假装自己是压寨夫人,抱腿撒娇,像只小哈巴狗,蛮可爱的。”
那晚她为小哈巴狗这个形容发笑,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那是个夏天,燕京盛夏时节窗外蝉鸣阵阵,屋里空调吹的人透心凉,也就是那一天,她上门逼宫,惊愕发现傅清夏那个传说系出名门的妻子竟然就是虞司颜。
傅清夏将自己的妻子形容为,“无趣,大家出身,贤良,得体,善厨,小意谨慎,会来事,懂应酬,讨老爷子喜欢。”
但也是傅清夏如一个将丈夫捉/奸/在床的家庭主妇,和虞司颜闹,“你们藕断丝连也就算了,我睁一眼闭一眼,大家得过且过,装不知道,但你们凭什么搞出人命?虞司颜你有点给脸不要脸。”
他恨不得声泪俱下的模样确实像个因主人多抱了另一只狗几分钟而心理不平衡去大闹一场的京巴。
“不凭什么,你成天里闹什么闹,”虞司颜无比冷漠,高高在上,“没有为什么。”她说,“他长得好看,与我一同出生入死,你为我付出过什么?”
她望过来,点出愕然的关雎,“关记者?有什么事吗?”
领她进来的胡秘书扬高声音,“她声称她有身孕了,孩子是傅教授的。”
——当然那时她并不知道胡秘书也爱慕司颜,比起女人,男人的嫉妒更为直白——他早就恨不得挖出傅清夏的眼珠子嚼了。
自那天起关雎认为傅清夏恶心透顶。
有时她将这种恶心升华,她厌恶这个男人的原因是妻子在外为国出生入死,他在家寻欢作乐,她是一个正义的人,自然唾弃人渣。更多时候她心知肚明,她也是一个卑劣的人,没有任何原则,只想往上爬,有捷径走捷径,没捷径就拿命换。她恶心傅清夏的原因是那是一条被女主人呼来喝去,不仅连个不字都不敢说还得叼拖鞋过去的狗。
女主人对她客客气气,温柔和蔼,她却曾为一只狗永无宁日的狂吠间隙给得那一丁点欢/愉而颤栗。
“谢谢,难为你还想着。”虞司颜扬起笑,“最近工作忙吗?”
女孩生来便对漂亮的东西有好感,她也不例外。
“累。”关雎也不知道她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冲虞司颜撒娇,她卷舌,嗲声说,“孩子总是闹,工作又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你可以拿筷子给她蘸点炼乳,”虞司颜不习惯长发,觉得热,又把头发盘起来,她叼着发圈,发音有些含糊,“小孩子见到吃的就开心啦,不然总一口一个妈妈,在背后追着你。”
“像小京巴狗。”关雎补道。“走到哪跟到哪。我洗澡她还要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她邀请,“我打算带她去迪士尼玩,同事送了我几张八月十三日的套票,你要一起去吗?小微一个人怪孤单的,不如让小鱼去和她做个伴。”
“行呀,你带她们去玩,”虞司颜又想了想,喊秘书,“半月姐是不是要八月去上海视察?”她跟关雎说,“我说不准也能去。”
“咱妈那天过生日。”傅清夏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从未如今日这般的讨厌关雎。
“好,”虞司颜说,“应该的,你母亲过生日你肯定是需要露面的,这种小事不用跟我请示,该去就去。”
看着傅清夏那张渐变为铁青色的脸关雎心中升腾起异样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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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是那种会争取会闹的小孩,李半月比较清高比较傲……不过斑斑没心没肺,永远很可爱,娇俏大小姐嘛
李云斑不教小朋友学好x(n+1)
斑斑和半月跟老宋关系不一样源于她俩性格不一样,老宋要是敢那么揍小狐狸……小狐狸百分百反手一记全/垒/打送老宋下去团聚。
虞妹是直的,真的,陌陌也是直的,关雎不好说,傅兄弟不是傻x,他智商还是有的,不会跟虞妹叫板装大爷,就像小池(陌陌家的那口子)从来不管陌陌在外边彩/旗/飘/飘,傅兄弟会闹是因为虞妹不喜欢他,而他俩地位结婚时虞妹的态度就“如有二话,慢走不送,下一个——”,陌陌至少还算喜欢小池的
斑斑闹是因为斑斑是个姑娘,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女孩猫,男孩狗,就像步蘅是一个追求上进的年轻人,但她想吃肯德基就一定要订肯德基的外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