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在上面守着门,听到了北蛮人的惨叫声,毛骨悚然,她是见过陈凛审问时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的,二姑娘鲜少动刑,哪怕对穷凶极恶之徒也很少折磨人。
惨叫声陆陆续续两刻钟,冬雪听着都觉得疼。
锦衣卫里的刑罚几乎都被陈凛用了一遍,北蛮人的确不怕死,且硬骨头,凤姝眯着眼睛,要怎么才能撬开他的嘴巴,北蛮人凶狠地看着凤姝。旁人若对上他的眼神,早就吓得腿软,凤姝却盯着他的眼睛,非常平静。
“把他的两条腿,全部敲断!”凤姝语气平淡地下命令。
下一秒,陈凛生生砸断北蛮人的两条腿,北蛮人惨叫,两条腿软绵绵地瘫着,凤姝冷声问,“想说了吗?我们燕阳人不仅诡计多端,还格外残忍。”
子时过后,谢珣带着暖阳来了庄子,凤姝和陈凛正好从地窖出来,陈凛已把北蛮人交代的整理出来,交给谢珣,“三公子,他交代了,真伪难辨,原话都在这里了。”
谢珣挑眉,他本来就想让凤姝先审一遍,没想到还未交代,凤姝就先审了,且审问得很仔细,包括容貌特征都让他交代。
凤姝把刚刚审问时和北蛮人说过的话,一模一样对谢珣说了一遍,“名单有点长,所以我也摸不准,我已审过一遍,过半个时辰,你再去审,北蛮人对燕阳话不太熟,面容记忆也很模糊,只记得一点特征。如果是撒谎,这些细节你反复地问,他一定会出错。”
“劳烦二姑娘了。”谢珣在谢璋面前会叫凤姝嫂子,因为喊嫂子,大哥会很开心。谢璋不在,他就收敛些,他一目十行扫过供词,心中也有数,他有心想问凤妤。见凤姝脸色冷肃,谢珣把话又咽下去。
凤姝把陈凛留下,带冬雪先离开,陈凛是谢璋最厉害的近卫,锦衣卫出身,凤姝十二岁那一年起,陈凛就被派来保护她。这些年凤姝遭遇过山匪,绑架和刺杀等等,都能平安无恙,陈凛功不可没。
凤姝刚审过,谢珣也不急着下去,他问陈凛,“三姑娘怎样,你知道吗?”
陈凛说,“三公子,我一直守在地窖,别的事情不知道,你刚刚怎么不问姑娘?”
谢珣心中有点微妙,仰头望月,陈凛看着小侯爷这装腔作势的模样,微微挑眉,“三公子,说起来我也挺好奇,你为什么会在相国寺,我问了飞影和暖阳,他们说你去上香。”
谢珣,“……”
镇北侯府好像都没有什么佛缘,没有一个人喜欢求神拜佛。
暖阳假装听不见,也学着小侯爷抱胸望月,主仆两人一模一样的姿势,看得陈凛眼睛疼。
凤妤半夜疼得抽搐,睫毛挂着晶莹的泪水,哭得抽搐,凤姝温柔地抚着她的脸,掌心贴着她的腹部,似是想要减轻她的疼痛。
“阿妤……”
姐姐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疼痛。
凤妤似是喊着谁,她每次疼都会喊姐姐,凤姝低头去听,却发现她喊着谢珣的名字,微微一怔,可凤妤却一无所知,“谢珣……”
凤姝怔怔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谢珣在呢,阿妤。”
凤妤似是安心了些,凤姝有些难过地看着她,轻轻擦去她的汗,满目心疼。
凤妤梦魇,倏然睁开眼睛,身体因疼痛而绷直,惊恐出声,“谢珣!”
疼痛席卷而来,她疼得卷缩,咬住被角,缓过五脏六腑焦灼的疼痛,眼睛微红,凤姝柔声问,“阿妤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独孤靖砍了谢珣的手臂。”凤妤心有余悸,梦魇里全是独孤靖盯着她时,饿狼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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