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下了床,打开窗子,晨风吹拂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阵冰凉的感觉从心底窜起。
那双红眸,太像离歌那一天在冰窟里的双目。
被压榨太久了,竟然连梦都摆脱不了他。
这么诡异怪诞的梦,从未有过。
透过窗子,流火清晰的捕捉到槐树下的离歌。
槐树下一个石桌,一方矮凳,一壶美酒。
槐树上的槐花成块坠在一起,流火能闻到顺着清风捎带过来的清香。
她在雕花窗下看着穿着一身黑衣的离歌,他兀自斟酒。
骨骼分明的手捏住酒杯,无色的美酒顺着他滚动的喉咙咽下去。
这个动作,简直说不出的优雅随性,却总带着濒临黑暗的色彩。
他是天使,他是恶魔。
举止优雅像天使,气质沉郁像恶魔。
流火是有些分不清离歌究竟有多少面的,他这个人,就像一个魔方,随意转动一下便是一个不同的他。
周围的景色很简单,但是流火还是觉得有了离歌,那些景物也被陪衬成了一道灰色的背景。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离歌的身上,移不开,也无心去看其它的东西。
流火关上窗户,换上一袭淡紫色绣朱槿花纱裙,她很少穿淡色的衣服,因为不够吸引。
可是在离歌面前,无论她穿什么都是一样的结果,吸引不吸引已经不重要了。
流火踩着大红绣玉兰花绣鞋,随着步伐的走动,纱裙的裙摆在鞋面上摩擦。
她没有梳妆,只是任由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早晨的风吹的人很舒服。
乌丝被封吹起,纠缠在一起。
“师父,早安。”流火在离歌对面坐下,看着离歌淡薄的唇色,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眼神微动。
“嗯。”,一个极其简单的字,尾音低沉缱绻,比最醇厚浓烈的酒还要醉人。
流火给他斟上满满一杯酒,几根发丝却滑到了酒杯中,发尾末梢落在酒中。
流火拉开头发,把酒水泼到一边,杯子也放在一边。
离歌无意瞥见流火的动作,把流火拉过去,刚好靠在他的身前。
流火贴在他的胸膛前面,听见他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抬起头,柔软的唇却不经意间碰触到离歌的下巴。
她立即如触火般退开,却被离歌紧紧拉住。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有没有恨过一个人?爱到死,恨到活。”离歌低头与流火对视,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只是里面却含着几分冷淡。
流火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却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憷。
“没有,怎么会爱到死,又恨到活。”她不懂,什么爱恨,眨眼睛便如浮云掠过,不如想好如何平静的过一生。
“爱到为她死,恨到不甘心死,于是只有活。”离歌双手放开流火的手臂,流火刚松口气,后脑勺便被一双手托住。
唇上覆上两片冰凉的嘴唇,口齿中弥漫着酒香的清冽,芳香醇厚。
只是他的吻近似于发泄,像是在寻找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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