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真是让人看不懂了。也不知道兄长现在的情况如何?”一声长叹回荡在富平郡城之上,在这凄凉的月色之下,听得有些傪人。
“使君,侯爷定然洪福齐天,安然无恙,不必多虑,就凭借我们与马腾的世交,马腾也不太敢下毒手。”一名官吏安慰着立在城楼上,展望凉州的这位大人。
这位大人,虽然面目看上去还是壮年,却满头白发,眉头微蹙,身着华服,但却透着一股衰败的气象。
此人就是受段煨之托,留守郡城的段火,这两月来的情况,风云变幻,让他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转眼就愁白了头。
天下大乱,岂能独善其身?他已经隐隐感觉就连这旁独其外的富平郡城,也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大人,你不必多虑,有两任侯爷的威望震着,哪有宵小敢窥视我们郡城。再说,经过几次迁移,郡城也大不如前,治下的县城大都被边民所扰,基本没有什么油水可捞。”那名官吏为段火分析了一二,稍稍缓解了段火的烦恼。
“希望如此吧!我们城中只有几千人马守城,想象下那天水郡城都吸引了数十万大军的争夺,真是让人感到心悸!”段火走在城墙边沿,来回走动两转,看得没有什么变化,便吩咐城墙上的守将好生巡逻,自己领着官吏就走下城墙,进城处理其他事务。
这样一个破落的郡城,也没什么好管理的。治下人口不过几万,大都在其他县城,原本汉初时期极为富饶的富平郡城,现在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
就连他的兄长段煨,凭借显赫家世,靠上了董卓,有机会进京就赶紧离开了这座破落城池,留下了这位家族中颇为中庸的族弟看管。
但今日,这座谁也看不上的郡城,或许就要换一换主人了。
待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城楼上升起了火光,一队队士卒在城墙上走动,防守依然森严。
城外的护城河水倒映出一弯瘦月,静静地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城池。
就在这时,如有有心人一直盯住城外空地,便可见得一簇簇阴影在空地上飞快挪动,却没发出什么声音。阴影挪动到了护城河旁边,再静悄悄地潜入水中,朝着护城河东侧涵洞方向游了过去。
这道涵洞便是城中沟渠引出污水的地方,这是一条排泄全城人吃喝拉撒的通道。涵洞里面修建了一排小臂粗细的铁栅栏,防止有人利用这涵洞出入城中。
这几十道阴影挪动到了这里,这里的月色照得分明,却是一个个粗壮大汉,嘴上还咬着刀子。
到了这里,他们都忍着臭水,拿起刀子,悄悄锯着这处铁栅栏,足足过了半响,才锯断几根,刚好弄出一道可容纳一人出入的通道,当下这些人就赶紧从这里游了进去。
穿过长长的甬道,再进去便是城门洞下,这些人就躲在城墙下面,仰望着城楼,歇着精神,等待着时机。
待到夜深时,这时似乎已经过了二更,城楼上巡弋的士卒只剩下一队,其他的人似乎都去歇息。
就这个时机!一个汉子打了个手势,便攀了上面的墙沿,爬了上去,其他人也赶紧跟了过去。
还是悄悄地脚步声,行到城门洞这处,却见两个兵卒盘着大腿靠着墙边正打着盹,随身的长枪歪在地上。
为首的汉子见状大喜,这一切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赶紧一个箭步串了过去,看准一个兵卒,刀子直接捅了进去,搅了又搅,这兵老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了结完事。
旁边那个兵卒闻声惊醒过来,睁着朦胧的眼睛,还没看得清楚,忽然觉得心头一凉,紧接着也步入同僚的后尘。
“嘎吱!”众人合力把城门推开来,这声沉闷的声音,终于惊动了城楼上巡弋的士兵。
“什么人!”
“来人啊!有贼子偷城!”
几道箭矢及时从城楼上飞逝而来,黑沉沉的夜里,就凭着城楼上那昏暗的灯火,又能看得清什么?飞过来的箭矢都射空了。
但始终,这几声闹唤终于将城楼上的驻兵惊动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城楼上的士兵纷纷涌了下来。
城门外面,还有一道吊桥还没弄下来,为首那汉子咬咬牙低喝道:“老子今天就死在这里,不怕死的跟老子堵门去。其他人去外面把护城河吊桥砍了!”
言毕就转身往城门处小跑过去,紧接着跟上了几名汉子。
跑到城门,城楼下来的兵卒也到了,两方不由分说,乒乒乓乓砍了起来。
显然,这几名汉子面对冲过来的几十名兵卒,结局已经注定,不过抵挡片刻,便被捅翻在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